博士:“所以你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就是缔造出一个掌握全部权能的生代。”
阿庇安:“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能够想到的只有这样,大群才能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承受住你所提到的那个足以毁灭一切的灾难,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仅仅是现在的人类,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希望的。”
博士其实并不反对为了使文明存续而所做出的各种尝试,过去的他们也这么做过,但对于现在的他看来,在做这些尝试的时候至少需要保证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至少需要是人类,尽管他也知道从客观来看人类的形式几乎不存在希望。
阿庇安自然也知道博士纠结的问题在哪儿,而在阿庇安的眼里,人类正是各种尝试中所存在的最大局限性,如果作为人类本身来看待这个问题那就不可能做到客观,这也是为什么阿庇安在思绪许久之后还是选择站在了苏拉这一边。
阿庇安再进一步棋,凭借着强大的大群计算力,此时的他再一次把博士给狠狠压制住了:“你也许真的是失去过很多重要的记忆,不然你本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疑虑才是,还是我当时和你说的那些话,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继续你和你当年的同僚们未竟的事业而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些计划是有多么疯狂,跟你们比起来,我们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保守派。”
“但那也并不代表我现在的立场。”
阿庇安笑着指了指那些被吃掉的棋子:“那你的立场是什么?你难道真的想靠现在羸弱的人类来应对连你们自己都无能为力的灾难?”
博士无言以对。
阿庇安则是看出了博士的为难,而后一转话题:“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最终目的,但在此之前,关于生代选择问题,我也会把这里的内情一并告诉你。”
在对于最终让哪一位生代继承全部的权能上,原初派内部也是多有争执,原本的势力还远不止现在的两派,而是四大生代各有各的拥趸,然而这两年突如其来的一些变故让阿戈尔发现竟然有两位生代已经死亡,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了蔓延的枝条和腐化之心。
最开始两边的争执是互有胜负,谁也没办法驳倒另一边,站在蔓延的枝条这一边的人认为其表现要相对更温和,让蔓延的枝条成为最后的生代,不但能够获得更加平稳而又长远的进化,也同样对另一些反对大群的人留下了一条生路,即蔓延的枝条所代表的温和进化路线可能并不会完全毁灭人类,甚至存在反哺人类文明,为人类抵挡灾祸的能力。
这并非没有依据,一直以来蔓延的枝条这一分支的海嗣相较于其他海嗣所具备的攻击性更小,这一分支最大的特点就是其权能“生长”,侵袭性较弱,长时间处于同一位置而不断进化生长,位置相对固定,对人类的势力范围影响较小,甚至存在共存的局面,克洛维斯动力系统里的海嗣群就是一个例子,几乎不存在攻击性,对人类最大的影响其实是生长过程中对人类建筑设备的破坏。
如果最后剩下来的是蔓延的枝条,那么人类将会有更多的时间建立属于自己的末日堡垒,同时还能相对指望其能够替人类直面那场灾难,无论如何,这是相对更多人尤其是建构派那边的人能够接受的方案,因为就算建构派再怎么对大群无感,但至少选择蔓延的枝条能够为乐土空间的建设争取更多的时间,这也是为何建构派内部长时间都是存在着支持蒂塔的倾向。
相对应的,腐化之心的进化路线与蔓延的枝条则是天差地别,腐化之心的这一分支侵袭性极强,只要在一片区域内发现少数海嗣,在短时间内这个区域内的海嗣数量就会急剧增加,并且和蔓延的枝条是依靠自身汲取营养生长不同,腐化之心的海嗣群生长方式是依靠吞噬或海嗣化其他生物的方式使其变为海嗣,也就是说对人类也具有高度海嗣化影响的危险性,对生物环境危害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