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仰头狂吼,吼声如惊雷滚过,兵圣阁的飞檐铜铃震得乱响,瓦片簌簌坠落。他足尖一点地面,身形便如瞬移般出现在万仞高空,与词宋遥遥相对。
掌心兵气暴涨,瞬间凝成一柄丈许长的赤金战刀,刀身流转着亚圣级的凶戾威压,连空气都被劈出细碎的裂痕,“接我一刀,裂地!”
刀势刚起,下方兵圣阁前的地面已被无形刀气劈出蛛网般的纹路,碎石簌簌跳动。
面对暴怒如狂的吴渊,词宋墨眸平静如深潭,白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墨发上的冰晶折射着流光。
“当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他左手说难剑琉璃光纹缓缓流转,右手已将流影枪稳稳横在身前,温润的文道才气顺着枪身蔓延,与赤金刀气的威压遥遥相抗。
“吴烈破坏‘国战不涉他派’的文道誓约在先,我出手只为正文道、立大梁国威。”
他声音不高,却裹着文道才气,清晰传至天元大陆每一处,“亚圣若执意动手,便是与儒家为敌。”
“吴渊兄!万万不可!”
演武场上,另外两位兵家亚圣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圣人分身就在此处,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他们太清楚白夜的恐怖,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圣人投影,哪怕仅存圣人一成威能,也绝非寻常亚圣能抗衡,吴渊此刻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滚开!”
吴渊怒目圆睁,赤红的眼瞳里几乎要喷出血来,目光扫过下方二人时满是暴戾,“我与他是叔侄血仇,是私怨,与兵家大局无关!今日若不为烈儿讨回公道,我吴渊还有何颜面执掌兵圣阁!”
他刻意将“私人恩怨”四字咬得极重,齿间都渗出血丝,既是说给天下人听,也是想堵死白夜出手的借口,圣人虽能镇杀亚圣,却也需顾忌“以大欺小、插手私怨”的非议,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可这脆弱的借口,在白夜面前不堪一击。
演武场中央的光影陡然扭曲,白夜的分身缓缓抬眸,那双淡漠的眸子始终没有半分波澜,周身却骤然腾起浩瀚如星海的圣人伟力。
这股力量没有半分暴戾,却如天规降世般不可违抗,瞬间笼罩整个兵圣阁空域,连飘落的雪花都被定在半空,万仞高空的罡风戛然而止,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琉璃。
“圣人伟力……”
吴渊脸色从赤红转为死灰,掌心凝聚的赤金战刀“嗡”地一声悲鸣,光芒如残烛般迅速黯淡。
他只觉一座无形的太古山岳压在肩头,四肢百骸都被伟力死死禁锢,先前暴涨的气势如被戳破的气球般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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