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文道之路断绝千年,多少惊才绝艳的修士耗尽毕生心血,连门槛都未能触碰。
词宋不过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如何能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在多数世俗文人看来,这不过是儒家为了打压其他学派、抬高自家弟子编造的噱头罢了。
孙不休喉结微动,显然想开口辩解,却被词宋悄悄递来的眼神拦下。
只见词宋缓缓抬眸,目光掠过殿中众人,琉璃金才气如薄雾般在周身轻轻散开。
那气息不张扬,却带着“护道”文气特有的温润与坚定,像一层无形的屏障,让殿内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他望着那名反驳的文官,声音不高,却像落在平静湖面的石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大人既知文道以修为论礼,便该知晓,文道修行从无定数,非岁月能框定。”
“当年百家争鸣时我是翰林,如今……自然也有新的进益。只是修为高低,从不是靠口舌争辩来证明,更不必为了‘行礼’二字,刻意显露于人前。”
今日若词宋说不出个所以然,不仅会落个“狂妄无礼”的名声,连大梁的颜面都要跟着受损。
他没明说自己如今的修为,却也没半分否认,话里的底气让满殿人都愣了,连那名反驳的文官都张了张嘴,竟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就在这时,西楚王上忽然抬手,沉声道:“够了。今日召他们来,是为商谈两国之事,不是来争论礼仪修为的。”
王座上的目光扫过词宋,带着审视与探究,指尖轻轻敲击着镇国刀的刀鞘:“词宋,你既持梁王文书而来,便说说吧,此次到西楚,究竟是为了何事?”
话题虽被强行转移,殿内众人的目光却仍没离开词宋。
龙矩站在殿侧,赤甲上的龙纹仿佛都随他的呼吸绷紧了,握枪的手青筋毕露;两侧大臣或垂眸沉思,或抬眼窥望,连阶下侍立的太监都悄悄屏住了呼吸,等着听这位“文道传奇”的答复。
词宋迎着满殿目光,缓缓上前半步。
他指尖凝着一缕淡金才气,轻轻拂过袖中叠得齐整的文书,那纸张边缘还留着旅途的轻折痕,朱红印鉴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待指尖触到文书封面,他抬眸望向王座,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分量:“回王上,我等此次前来,不为两国邦交的虚礼,只为讨一个公道。”
“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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