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春桃才一个箭步冲了出来,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谢芝芝,“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春桃来迟了!都怪春桃无能,被她们打了好几个耳光才逃了出去,要是春桃快一点,小姐就不会——呜呜呜呜!”
谢芝芝借着春桃的手站了起来,发髻散了,衣衫凌乱,实在狼狈,宋安宁让常妈妈递过披风,没想到却被谢芝芝一手打掉。
她抬起头,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宋安宁,恨不得要把宋安宁给活剥了一样,“宋安宁!你欺人太甚,我可是侯府二小姐,你就任由她这么羞辱我!”
极度屈辱下的谢芝芝双眼通红,双手发狠死死抠进春桃的手心,春桃吃痛却不敢松开手,她只好帮腔道,“是啊!少夫人,我们二小姐可是侯府堂堂正正的二小姐,就算有错,也绝不会轮到那宁三小姐来羞辱!”
宋安宁望着被扔在地上的披风,叹了一声,淡淡道,“所以依着你,你想怎么样?”
谢芝芝神色激昂,“我要告御状!我要让圣上看看,那东宁伯府竟然敢以下犯上!藐视皇恩!这个罪名,哪怕将她们宁伯府满门抄斩也不为过!”谢芝芝说的都是方才宋安宁说过的话,她知道,这是宁三的软肋!
宋安宁真是有些无语凝噎,“那你告去便是。”
谢芝芝一噎,她一个没落侯府的小庶女,别说是告御状了,哪怕是想要见到当今圣上的一抹真容都是难于登天。
谢芝芝踉跄着往前走,愤怒地指着宋安宁,“宋安宁,你作为侯府主母,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欺负吗?!你应该去告诉告诉宋相!让他去找圣上,为我伸冤!”
“二小姐真是好大的脸啊!”常妈妈真是听不下去了!“一口一个宋安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少夫人不是你的嫂嫂,是你房里的一个小丫鬟呢!”
“今天要不是我们少夫人,你被宁三小姐打死了都没人知道!现在还想要恩将仇报,倒打一耙?”
常妈妈叉着腰拦在了宋安宁与谢芝芝中间,对着谢芝芝拿指过来得手狠狠啐了一口,“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永定侯府是个扶不起来的,我们宋家可不是!”
“还让我们大爷去给你伸冤?我呸!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想伸冤之前也得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冤吗?二小姐?啊?你冤吗?”
“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跟那钱公子拉拉扯扯,你冤在哪儿了啊?人家钱公子跟宁三小姐已经订婚了,你还在这巴着不放,这要是传出去,堂堂侯府二小姐,上赶着要给人做外室,被个男人给玩弄了都不知道!老奴我倒是要看看到那时,朝阳城的人觉得你冤不冤!”
被常妈妈这么一骂,谢芝芝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用不着常妈妈提醒,方才发生的一切,她再傻也该明白,钱涛玉把她给玩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闹大了,身败名裂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谢芝芝瞬间泄了气,闭着眼靠在春桃的身上,一言不发,脸色灰败。
于宋安宁而言,谢芝芝也不过是个被男人欺骗的可怜女子罢了,她挥挥手,榆钱将披风披在谢芝芝的身上,这一次谢芝芝没有拒绝。
“去同国公夫人说一声,就说二小姐突然身感不适,我们就先回去了。”
几人收拾了一番,刚踏出假山,来到花园的主路上,远远的,有好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地朝着前面跑去了。
榆钱拦住了一个,还没开口,那丫鬟就笑开了,“我们赶着去看墨二爷呢!”
墨青在墨家排行老二,外界都称一声墨二爷。
榆钱塞了个银馃子给那丫鬟,“墨二爷?有什么好看的?”
“听说那位聂姑娘在凉亭看鱼的时候差点落水,墨二爷出手相救,却不小心弄掉了面具,那墨二爷长得当真如仙人一般!”小丫鬟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外头都传墨二爷长相丑陋,原来都是假的!我们可都从来没见过这么潇洒俊逸的男子呢!”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身后传来春桃的尖叫声,“二小姐!你怎么了!快来人啊!二小姐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