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是一道落水声在浴室外面传来。
那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
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彼此，却不约而同地明白了那是什么。
人鱼只会在梦境出现，难不成他们现在是在做梦？
“要出去吗？”贾文栩直接看向傅如初，下意识征求对方的意见。
傅如初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状况，但还是观察一下再做打算。
两人一前一后，由贾文栩带头走到门口，为了以防万一，还拿了一把马桶刷作为武器。
“你要是敢把那东西误伤到我身上，我就把你丢出去喂鱼。”傅如初抱臂冷冷地说。
“哈哈，我会小心的。”
贾文栩忙将马桶刷移到对方视线之外，表面笑嘻嘻，心里骂傅如初那矜贵模样讨厌得很。
他打开一条门缝，刚探出头，就对上一张脸。
估计外面那东西跟贾文栩有一样的想法，也想探个头往里面看。
正巧一人一人鱼来了个面对面注视。
贾文栩倒吸一口凉气，就算这条人鱼再怎么好看，被这样突然贴脸，都可以直接把他吓得归西。
“砰！”
伴随着一声重击，那张脸露出了扭曲吃痛的表情，两条鼻血在空中形成优雅的轨迹。
贾文栩一边发出惨叫，一边用沾了黄色不明物质的马桶刷疯狂往人鱼脸上捅。
“吔屎啦你！”
“叫你吓我！叫你吓我！！！”
傅如初见那条红色人鱼捂着鼻子，露出狰狞的表情，并朝他们俯冲过来时，他一手按住还来不及反应的贾文栩的头，狠狠地往下压，一起躲过了人鱼的攻势。
极度的恐惧变成了极度的愤怒，贾文栩脖子爆红，竟直接一把扑向那条人鱼。
“你还敢还手！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今天不把你锤成生鱼醡我就不姓贾。”
由于距离过近，人鱼躲避不及，贾文栩把那马桶刷塞进它的嘴里，单方面压制让它发出古怪的嚎叫和呻吟声。
接下来的画面直接演变成了十八禁的内容，傅如初觉得辣眼，对贾文栩说了一句“解决麻利点”后，才开始思考怎么从梦中出去。
梦境的出现往往意味着环境的变化，可是房间的一切还是如此崭新，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他记得有谁曾对他说过，如果把梦境纵向比作深渊，那么陷入深渊越深，就越不容易回归现实。
而当梦的投影照应到现实，那是不是意味着梦境和现实的边界开始模糊了？
没等傅如初思考完，身后传来贾文栩的鬼叫：“傅总！傅总！”
一回头，傅如初见到极其惊悚的画面，那是唯物土著们难以想象的奇景。
原本被挨揍的人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滑腻的怪物，像是撕开了人鱼伪装般，它的四肢越来越长，臃肿地堆积在身侧，细长的脖颈垂到肚脐眼，后颈长出密密麻麻的尖牙利齿，朝着贾文栩咬去。
说迟但快。
贾文栩将那马桶刷戳进其中一个嘴里后，就闪了过去。
“这，这玩意儿不是人鱼啊……”他心理防线险些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