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艳艳正在里头扒拉脏兮兮的纸板子，要是运气好，一天卖纸板子的前就足够卖口粮了，但最近“抢生意”的比较多，以至于沈艳艳每天都只能捡一点点。
就这一点，还要防备不被埋伏在附近的几个老乞丐给抢走了。
杜心言准备靠近，但却担心自己认错了。
这才几天啊，沈艳艳就成了目下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了，杜心言心头酸涩，叫了一声“艳艳”，沈艳艳木讷且迟钝的回头，机械的站在垃圾堆里头。
在那垃圾堆里，有无数的苍蝇在飞舞，喧嚷的厉害，沈艳艳看到杜心言的一瞬间，狂奔了过来，她准备抱住杜心言诉说最近的痛苦和委屈。
但却明白，自己和她之间是有一定距离的，到底还是止住了。
杜心言显然也明白她所思所想。
“姐姐，你怎么成这模样儿了啊？疼不啊，前几天我在百货大楼那里看到殿试里头报道了你，说你还没醒来呢，你现在到底感觉怎么样啊？我大哥呢，情况怎么样？”
“还好，唯一不好就是现在我没当初好看了，再用药几天，我就好了。”
女孩追问沈大哥的情况，杜心言笑了笑，“就是你沈大哥让我各处找一找你，好了，不要捡破烂了，先回去到家里洗干净，然后出来吃饭。”
“哎呀，我这……你看我这脏兮兮的，我不到村里头去。”
沈艳艳还要忸怩，杜心言却不由分说将她抓住了，“好了好了，就不要叽叽歪歪了，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咱们走吧，这就回家。”
到家，杜心言给沈艳艳放热水。
沐浴完毕，苏心眼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丫头，“你想要在这里落户，在这里干活儿？其实只要是在生产队做事情，在什么地方都一样辛苦。”
女孩似乎有难言之隐，她低头，咬着下嘴唇颤抖着，似乎不方便给杜心言说。
杜心言也不去打听，“走了，带你出去吃。”
她将蒸红薯送一块给对方。
沈艳艳狼吞虎咽，吃的很快，到一家国营饭店，沈艳艳寝食难安，屁股都不敢坐下来，紧跟着服务员走了过来。
那女人打量了一下众人，然后轻轻巧巧的问：“你们吃什么啊，点了我去做。”
“特色，吃个孔雀鱼，糟鸭来一半，炒青菜来一份儿麻辣豆腐，是是，药荤素搭配。”杜心言知道沈艳艳是不好自己点单的。
她索性给点了，。
饭菜上来了，沈艳艳一边吃却一边哭，杜心言诧异，急忙丢下筷子，“怎么个意思啊？烫到了还是不好吃啊，不好吃咱们换一家。”
“姐姐，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我也要好好的报答你啊，我是个命苦的女孩，我能活到现在我真正是病汉手里掷铁球——强挣扎来的，我爸去的早，我妈将我许配给了村长的儿子，您就说说，这儿子要是人还可以咱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偏偏这儿子是个残废啊，不说话的时候……口水在这里，一说话口水直流三千尺啊……”
真是东家不知西家苦，南家不知北家难啊。